第一百四十一章消息傳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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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雲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城抹黑朝沙河縣趕去，白日裏棄了馬，此刻他只能徒步前行，好在月黑風高路上沒有人，沿著官道將氣運足一路飛奔。如此也到了第二日中午才回了村子。
進村要路過自家門口，可他卻沒有進去，而是直接去了莫宵那邊，只是昨日耽擱了一日終究是晚了，莫雲臨秋後問斬的消息已然傳了回來。但凡是莫姓的都在院子裏，遠遠的就可以看見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。
他的一條腿剛剛邁進院子裏龐氏就沖上來抱住了他的胳膊:“二郎，二郎，你去州府了是不是？你見著老三了對不對，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？啊？”
鬧哄哄的院子瞬間就靜了下來，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回答。
他擡手將拽著自己的那只枯槁的手拽掉，而後對著堂屋門跪了下來，不看莫宵也不看龐氏，只怔怔的看著那扇半開的木頭門:“對不起，是我的錯，我沒有見著三弟，他被押進了死牢。”
話畢，只聽見本家的那些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，龐氏猛然尖叫出聲: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，老三一個讀書人，怎麽會殺人，怎會……”話畢直挺挺的就朝後倒了過去。
“娘！”
不遠處的莫雲柏這回終於快了一回，將人接住了，可龐氏已經昏了過去沒了知覺。
“去，去尋柳大夫過來看看。”莫宵還沒開口他便朝一旁的趙氏吼了一嗓子，趙氏瞪了他一眼，扭頭就出了門。
莫雲柏將龐氏送進屋莫雲欽還在那跪著，滿院子裏的人都看著他，莫宵也不開口叫他起來，半響才開口:“都是自己的孩子，我最清楚他是個什麽品性，聰明膽小沒有主見，犯錯是在所難免，可是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，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做。老二，上一趟你回來告訴你娘老三不會有事，怎麽突然就定了罪呢？”
莫宵的語氣很緩，可那些話聽在莫雲欽的耳朵裏無疑是一把尖刀劃過心坎，揪著疼。
話說的是沒錯，都是他的兒子，可生的沒有養的親，到底自己從小沒有養在跟前，到底是不一樣的。這些他一直都知道，哪怕回來的這些年二老對他明面上多有偏頗他也沒有忘，分家的時候因為蕓娘的不成體統給了大哥祖宅，給了自己三間草房，這些他無所謂不計較，老大繼承家業是應當應分的事情。
再後來蕓娘走了，二老花了十兩銀子給自己買了個媳婦，十兩銀子，在村子裏看來著實頂天了，可他自己清楚他這些年往家裏交了多少錢的。
不能說爹娘對自己不好，好是好的，可比起兄長和弟弟，跟自己終究隔閡了一些。
好在自己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，有兒有女有媳婦，雖然她如今不在自己身邊，但是莫雲欽曉得，他的阿言定然是時時刻刻念著自己的。
“爹，對不起，是兒子沒有用，沒有將人從牢房救出來，只是秋後離現在還有半年，總會想到辦法的。”
莫宵聞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:“辦法，能有什麽辦法？這州府的官文都下來了，太師親自定的罪，能有什麽辦法？”說話的聲音不經意間發顫，他這輩子連縣官都沒有見過，更別說太師，那還是偶然在城裏聽人家說書的說起過，是極大的官，連皇帝都不能輕易得罪的。
“罷了，你起來吧，又不是你的錯跪著做什麽？要怪就怪他自個，吃了豬油蒙了心，好好的書不讀偏偏要彎了腰入贅一個商戶人家，如今好了，連命都搭上去了。”
莫宵這一說倒是突然提醒了莫雲欽，他猛然擡頭道:“爹，三弟被定了罪，林家有沒有過來人？”
“林家？”莫宵一楞，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會問起這個，林家，林家不是在牢裏嗎？對了，自己兒子都被判刑了，怎麽沒有林家人的消息。
“對，林家，我在州府大牢聽說了，林家人全部都釋放了，只有三弟一人被判了罪，他們與咱們是姻親，這樣的大事怎麽也該上門走一遭吧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莫宵愕然的叫出聲:“林家人全部無罪釋放，就老三一個人被判了罪？這怎麽可能，明明是他們家釀的酒喝出了人命官司，怎麽可能只有老三有罪。”
“他們家別說來人，連個消息也沒有，我們都只當他們還在牢裏。”出屋的莫雲柏接了一句。
話到這會就打住了，趙氏領著柳蘇白進了院子，有外姓人在，有些話不好說的。
“柳大夫，快幫老婆子看看，這會兒沒有知覺了。”莫宵幹脆跟著大夫進了屋，就將莫雲欽兄弟二人留在了外面。
莫老五見狀跟著裏正莫有林打了聲招呼:“都先回吧，我替大哥先謝過大家了，以後再有事情少不得還得麻煩大家。”
“老五這話說的，都是本家，打斷骨頭連著筋，這樣說就見外了。眼下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，有需要的來喊一聲就好。”莫有林笑了笑，第一個先出了院子，村裏出了殺人犯，無論冤枉還是不冤枉，他做這個裏正，面上都不光彩。
別人也都客套了幾句陸陸續續的走了，只是老五這回沒有一一回應，黑著臉不怎麽好看。
果然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，這個時候也就他能笑的出來，呸！
柳蘇白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 ，跟著莫宵邊走邊說話:“嫂子這是急的，等她醒來了好好勸勸她，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，我回去開幾幅安神藥讓石頭送過來，若是不成就熬給她喝了。年紀大了，總是這樣上火容易中風，有什麽事情都得家裏好好的才能抱成團熬下去不是？”
“老弟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，別的就不說了，先謝謝了。”
柳蘇白出了院子便沒有再送，莫宵剛剛回頭便見莫雲欽看著他:“爹帶著娘住到我那邊去吧，那邊寬敞一些，娘的病也好的快一些。”
莫宵一楞，楞神的時候趙氏已經沖到跟前:“他二叔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尖銳的聲音滿是質問，莫雲欽瞇瞇眼眉頭擰在了一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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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村要路過自家門口，可他卻沒有進去，而是直接去了莫宵那邊，只是昨日耽擱了一日終究是晚了，莫雲臨秋後問斬的消息已然傳了回來。但凡是莫姓的都在院子裏，遠遠的就可以看見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。
他的一條腿剛剛邁進院子裏龐氏就沖上來抱住了他的胳膊:“二郎，二郎，你去州府了是不是？你見著老三了對不對，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？啊？”
鬧哄哄的院子瞬間就靜了下來，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回答。
他擡手將拽著自己的那只枯槁的手拽掉，而後對著堂屋門跪了下來，不看莫宵也不看龐氏，只怔怔的看著那扇半開的木頭門:“對不起，是我的錯，我沒有見著三弟，他被押進了死牢。”
話畢，只聽見本家的那些人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，龐氏猛然尖叫出聲:“不可能，不可能，老三一個讀書人，怎麽會殺人，怎會……”話畢直挺挺的就朝後倒了過去。
“娘！”
不遠處的莫雲柏這回終於快了一回，將人接住了，可龐氏已經昏了過去沒了知覺。
“去，去尋柳大夫過來看看。”莫宵還沒開口他便朝一旁的趙氏吼了一嗓子，趙氏瞪了他一眼，扭頭就出了門。
莫雲柏將龐氏送進屋莫雲欽還在那跪著，滿院子裏的人都看著他，莫宵也不開口叫他起來，半響才開口:“都是自己的孩子，我最清楚他是個什麽品性，聰明膽小沒有主見，犯錯是在所難免，可是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，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做。老二，上一趟你回來告訴你娘老三不會有事，怎麽突然就定了罪呢？”
莫宵的語氣很緩，可那些話聽在莫雲欽的耳朵裏無疑是一把尖刀劃過心坎，揪著疼。
話說的是沒錯，都是他的兒子，可生的沒有養的親，到底自己從小沒有養在跟前，到底是不一樣的。這些他一直都知道，哪怕回來的這些年二老對他明面上多有偏頗他也沒有忘，分家的時候因為蕓娘的不成體統給了大哥祖宅，給了自己三間草房，這些他無所謂不計較，老大繼承家業是應當應分的事情。
再後來蕓娘走了，二老花了十兩銀子給自己買了個媳婦，十兩銀子，在村子裏看來著實頂天了，可他自己清楚他這些年往家裏交了多少錢的。
不能說爹娘對自己不好，好是好的，可比起兄長和弟弟，跟自己終究隔閡了一些。
好在自己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，有兒有女有媳婦，雖然她如今不在自己身邊，但是莫雲欽曉得，他的阿言定然是時時刻刻念著自己的。
“爹，對不起，是兒子沒有用，沒有將人從牢房救出來，只是秋後離現在還有半年，總會想到辦法的。”
莫宵聞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:“辦法，能有什麽辦法？這州府的官文都下來了，太師親自定的罪，能有什麽辦法？”說話的聲音不經意間發顫，他這輩子連縣官都沒有見過，更別說太師，那還是偶然在城裏聽人家說書的說起過，是極大的官，連皇帝都不能輕易得罪的。
“罷了，你起來吧，又不是你的錯跪著做什麽？要怪就怪他自個，吃了豬油蒙了心，好好的書不讀偏偏要彎了腰入贅一個商戶人家，如今好了，連命都搭上去了。”
莫宵這一說倒是突然提醒了莫雲欽，他猛然擡頭道:“爹，三弟被定了罪，林家有沒有過來人？”
“林家？”莫宵一楞，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會問起這個，林家，林家不是在牢裏嗎？對了，自己兒子都被判刑了，怎麽沒有林家人的消息。
“對，林家，我在州府大牢聽說了，林家人全部都釋放了，只有三弟一人被判了罪，他們與咱們是姻親，這樣的大事怎麽也該上門走一遭吧？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莫宵愕然的叫出聲:“林家人全部無罪釋放，就老三一個人被判了罪？這怎麽可能，明明是他們家釀的酒喝出了人命官司，怎麽可能只有老三有罪。”
“他們家別說來人，連個消息也沒有，我們都只當他們還在牢裏。”出屋的莫雲柏接了一句。
話到這會就打住了，趙氏領著柳蘇白進了院子，有外姓人在，有些話不好說的。
“柳大夫，快幫老婆子看看，這會兒沒有知覺了。”莫宵幹脆跟著大夫進了屋，就將莫雲欽兄弟二人留在了外面。
莫老五見狀跟著裏正莫有林打了聲招呼:“都先回吧，我替大哥先謝過大家了，以後再有事情少不得還得麻煩大家。”
“老五這話說的，都是本家，打斷骨頭連著筋，這樣說就見外了。眼下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，有需要的來喊一聲就好。”莫有林笑了笑，第一個先出了院子，村裏出了殺人犯，無論冤枉還是不冤枉，他做這個裏正，面上都不光彩。
別人也都客套了幾句陸陸續續的走了，只是老五這回沒有一一回應，黑著臉不怎麽好看。
果然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，這個時候也就他能笑的出來，呸！
柳蘇白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 ，跟著莫宵邊走邊說話:“嫂子這是急的，等她醒來了好好勸勸她，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，我回去開幾幅安神藥讓石頭送過來，若是不成就熬給她喝了。年紀大了，總是這樣上火容易中風，有什麽事情都得家裏好好的才能抱成團熬下去不是？”
“老弟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，別的就不說了，先謝謝了。”
柳蘇白出了院子便沒有再送，莫宵剛剛回頭便見莫雲欽看著他:“爹帶著娘住到我那邊去吧，那邊寬敞一些，娘的病也好的快一些。”
莫宵一楞，楞神的時候趙氏已經沖到跟前:“他二叔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尖銳的聲音滿是質問，莫雲欽瞇瞇眼眉頭擰在了一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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